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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授翻】(10) Skin&Bone (Break My Heart)

原文链接和授权见第一章

第十章：官宣

 

You get in life what you have the courage to ask for.

 

…

 

Isak没戴手套，他握着Even的手已经被吹得通红，Even也一样，但他没有放手，因为不管外面有多冷，Even的手总能让他的心温暖起来。

 

Isak看着雪花慢慢飘下——落在Even的睫毛上，脸颊上，还有露在毛线帽外面的头发上。

 

Isak只想把他亲个遍，让他暖和起来，让他面带微笑。

 

这是他这辈子最肉麻的想法，不过Isak已经习惯了，他的行为日益像个陷入热恋的愣头青。

 

“你在盯着我看，”Even笑着瞄了他一眼。

 

Isak也笑了，这要是放在一周前，被Even发现在偷看他，他能丢死个人。但现在他已经看开了。说实话，他想让Even知道自己被他迷得移不开眼，他想让Even知道他在自己眼中有多美。

 

“没错，”Isak说。

 

Even大笑，握紧了他的手。

 

他们安静地走了一会，只能听见靴子踩在雪地上的吱吱声，远处的路灯投下一片昏黄的阴影。

 

“所以，”Even打破了沉默，“这算是官宣了吗？”

 

“嗯？”Isak转过头，看见Even好奇地盯着自己。

 

“咱俩，”Even说。

 

他停了下来，把Isak往回拽了拽，Isak差点没滑倒。他把手放在了Even肩上，稳住身形。他轻轻一笑，望进Even的眼里。

 

冬天的蓝色。

 

他今晚的眼睛是冬天般的蓝色。

 

“你今晚把我当做男朋友介绍给了Jonas和Mahdi，”Even说，“咱俩算是正式定下来了吗？你是我的男朋友？”

 

Isak笑了，他踮起脚尖想亲他男朋友一口，Even后退一步躲开了。他挑起眉毛等着Isak的回复。Isak才意识到这个傻瓜是认真的。

 

“我们昨天不就正式定下来了？”Isak说，“毕竟我都带你见家长了，还跟你说了那么多，我以为…”

 

Even点头，他似乎安静了一个世纪那么久，虽然Isak的理智提醒自己也就那么一会。

 

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自以为是了。他想当然的以为昨晚过后他俩就是情侣关系了。他知道他俩之前从来没有私下里谈过这件事，也没有达成任何一致意见，不过看样子Even的态度和他一样认真。

 

他的心跳开始加快，越来越快。

 

Even的眼神柔软且包容，但并没有暴露他的想法。Isak开始焦虑起来，他希望Even能说点什么，说什么都行。

 

Isak屏住了呼吸。

 

“我…我不知道，”Even终于开口了，“我以为你只是演给你父母看的？我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想定下来。当然，我肯定希望你想，但我不想逼你。我不想主动提起你跟你父母之前的事，所以我不知道你想不想…”

 

Isak笑着打断了他傻得可爱的男友的胡言乱语，啄了他一口——他俩的嘴唇都被风吹的有点干裂。

 

俩人分开后，脸上都带着笑容。Isak小心翼翼地捧住Even的脸。

 

“你当然是我的男朋友了，”Isak说，“只要你也想让我当你的。”

 

Even连话都不用说，他只是笑得更欢了，眼角眯出了可爱的鱼尾纹，他又亲了亲Isak的嘴，然后亲上了他的脸颊，他的眼睛，最后在他鼻尖啄了一口。

 

Isak发出一声傻笑。

 

“靠，”他笑出了声，“老子的第一个男朋友。”

 

Even大笑，后退一步朝他鞠了一躬。“荣幸之至。”

 

Isak翻了个白眼，依旧笑得很开心

 

“傻逼。”

 

Even又握住了他的手，两人十指交叉，继续往回家走。

 

Even捏了捏Isak的手，Isak捏了回去。

 

Isak觉得自己这辈子没有这么开心过。

 

他们在舒服的沉默中走了几分钟。街上空无一人，夜色如此寂静，仿佛诺大的世界就他们两个人。

 

“我得跟你坦白一件事，”Even终于说。

 

“好，坦白什么？”

 

“呃…”Even的声音柔软，有点颤抖，几乎是…紧张的。

 

Isak不禁想到他俩之前的对话。他看向他的男朋友，Even只是直视着前方，一边咬着下唇。

 

他浑身的气息突然一变，Isak皱起了眉。

 

“就，呃，”Even继续道，他清了清嗓子，又咬起了嘴，他再一次不说话了。

 

Isak叹气。鉴于Even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，他不想让Even在他面前感到害怕。

 

“没事的，Even，”他告诉他，“说吧。”

 

Even深吸一口气，似乎他要说的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。

 

Isak能感觉到Even的手开始抖，Isak想停下来把他拥进怀里。

 

“在我们正式定下来之前，有件事你得知道，”Even说，最后深吸一口气，“我有躁郁症。”

 

Even又一次停了下来，但这次Isak预料到了，他也停住了。

 

他转过身，眼前的画面让他非常难过。

 

他知道那种表情代表着什么，他知道Even在想什么。他在镜子里无数次看到自己就是这副表情，他无数次有过同样的感觉——惊慌，害怕，等着别人的拒绝。

 

“你之前为什不告诉我？”Isak问。

 

“我不知道，”Even说，“跟你没告诉我Lea的事情一样，我很害怕。”

 

Even闭上了眼，Isak知道他在等自己的拒绝，等着自己转身离开。他永远都不会这么做。

 

Isak并不了解躁郁症，但他知道这个病意味着情绪会上下起伏，凭借药物可以有效控制。

 

他上前一步——他心中的坚定满到要溢出来了。他捧住了Even的脸，Even颤抖着睁开眼。

 

充满悲伤的蓝色。

 

他的眼睛是充满悲伤的蓝色。

 

Isak笑了——他有信心抹去那抹悲伤——他再也不想见到这种蓝色。

 

“关于躁郁症我知道的不多，”Isak简单地说，“你能教我吗？”

 

Even目不转睛地盯着他，一直盯着。一分钟过去了。两分钟。三分钟。

 

最后，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个笑容——Isak也笑了出来。

 

Even发出一声大笑。

 

充满幸福的蓝色。

 

他的眼睛是充满幸福的蓝色。

 

“当然，”他告诉Isak。

 

他俩站在那，笑得跟个傻逼。

 

“第十六条原因，”Even笑着说，“你是我的男朋友。”

 

“Ugh，少几把废话。”

 

 

 

 

第二天早上Isak醒来后走进了厨房——他没想到自己能开心到这种地步。

 

桌边坐着Magnus和Even。

 

Magnus正在教他一些简单的手语，Even表情严肃，眉毛皱得紧紧的，一副一定要学会的架势。

 

Isak看着眼前的一幕忍不住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。他不知道自己如此开心是因为看到Even在遵守他的诺言，还是因为他懵逼的样子可爱至极，或者两者都有，总之他继续站在走廊里看着他俩。

 

他不知道他在那站了多久，最后是Magnus发现了他，他笑着喊了他一声。

 

“Isak!”

 

Even立刻转过身来，朝他的男朋友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。Isak依旧被撩到腿软。

 

他估计自己这辈子都抵抗不了Even的魅力了，他也不想抵抗。

 

早上好，Even骄傲地朝他比划。

 

他的手语有点难以辨认，并不是完全准确，但相当完美。

 

早上好，Isak比划回去，你怎么样？

 

Even脸上的骄傲消失殆尽，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懵逼。

 

“Magnus还没教到那呢。”

 

Isak大笑，他走到桌边，俯下身啄了Even一口，又往咖啡机走去。

 

“我问你怎么样？”Isak解释道。

 

“哦！”Even叫了一声，笑容回来了——好，他比划着。

 

Magnus笑着比划，你俩真可爱。

 

闭嘴，Isak告诉他。

 

他的手语学得真不咋地。

 

Isak乐了。

 

“喂，你俩不能这么干。”

 

Magnus无辜地瞪大眼，“我俩干什么了？”

 

“当着我的面八卦我。”

 

“我俩说的不是你！”

 

“得得得。”

 

剩下的时间被咖啡薄饼和亲吻填满，不能再完美。

 

 

 

 

来，Magnus比划，依旧笑着。Even走了，咱俩谈谈。

 

Isak翻了个白眼。

 

谈什么？

 

Isak坐在他对面，两人一起喝着咖啡，

 

少跟我这装蒜，Isak！Magnus比划，这可是头一次。

 

我知道。

 

然后呢？

 

然后什么，Magnus？

 

Isak知道Magnus的意思，这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？他是真的开心吗？他真给自己找了个男朋友？

 

Isak一如既往地装傻，或许他真的变了，或许他的心真的软了一点，他坚硬的外壳出现了一些裂缝。

 

如果有谁是真的理解Isak的话——绝对是Magnus。

 

那个金发男孩只是笑得一脸甜蜜，他歪过头看着Isak，眼神柔软。

 

我从没你这么开心过。他比划。

 

Isak眨了眨眼。又眨了眨。

 

空气安静了一秒。两秒。三秒。

 

Isak的胃里暖洋洋的，心里被撑得满满的，没有一个细胞想要否认Magnus的话。

 

他实话实说。

 

嗯，对，Isak比划。你说的没错。

 

 

 

 

中午的时候，Isak躺在沙发上，盯着手机。

 

Dad：Isak，我一直在给你打电话，麻烦你接一下。

 

Dad：我很抱歉我没告诉你母亲。

 

Dad：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
 

Dad：麻烦你回我一下。

 

Dad：或许咱俩可以单独见个面。

 

Dad：你可以带上你的男朋友。

 

Dad：求你了，Isak。

 

Isak翻了个白眼，他爸从来就不知道该做什么，该说什么，该如何当一个好父亲。

 

问题不再出在Isak身上了，他不会再责怪自己。

 

他删除了所有短信。

 

他现在有Even了。

 

这就够了。